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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杯,抬头看到季容正举着手机摆出一个拍照的姿势,他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你现在吃饭之前还要拍照的?”

照片上只有邵观潮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头的画面,季容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道:“好久没发微博了,导演组让我发一条原创微博。”

“哦,”邵观潮点了点头,对季容的说法毫不怀疑,甚至还帮他调整了一下几个菜的位置,让画面看起来更和谐,“那你多拍几张,等等再挑张最好看的发。”

季容果然又多拍了几张,然后两人才拉开椅子正式用起了晚餐。

最终凭借着两人不懈的努力,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被一扫而空,望着杯盘狼藉的桌面,邵观潮事后产生了几分悔意:“还说要和岁月同甘共苦的,现在好像吃太多了。”

季容站起身收拾碗筷,随手把一板健胃消食片递给邵观潮:“吃一点。”

邵观潮剥了一粒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埋怨季容道:“你做那么多菜干什么啊?可以留着一点明天做嘛,今晚吃那么多又不知道要被Plus说多久了……”

“没事,他今天又不在,我不说没人知道的。”季容安慰道。

邵观潮指了指墙边的体脂称,残酷地说出了现实:“不,体脂称知道。”更何况镜头本身就是个容易放大缺陷的工具,如果自己真的暴饮暴食十天之后再优哉游哉地去上节目,保证第二天路透新闻里就会说自己“疑似整容失败肿成猪头”。

为了身材着想,邵观潮决定吃完先站着看会季容做家务当做消食。于是季容把碗放到洗碗机里,转身就看到了好奇地研究着洗碗机按键的邵观潮。

“从前没用过?”季容好笑地看着邵观潮眼里满是“还有这种cao作”的惊叹,“这个洗碗机看起来不是很新了。”言下之意这老古董居然还没被使用过有何等不可思议。

邵观潮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麻雀:“这个是刚搬进来的时候汪帅送的,我又不怎么做饭,所以就一直闲置着了。”

汪帅当年送洗碗机的时候很是兴致冲冲,他和林易忻那个时候接了洗碗机的代言,逢人都送洗碗机,就连才搬了公寓的邵观潮也未能幸免。

“你邵大影帝是不做饭,那以后也会有人给你来做饭的嘛,到时候人家做饭你洗碗,多么完美的搭配啊!”汪帅捧着洗碗机搁到料理台一角,对邵观潮的反对置若罔闻,“不要说什么用不上,到时候派上用处了你会感谢我的。”

现如今洗碗机果真是用上了,只是那人依旧不是他邵观潮。回想起汪帅的那句“分工搭配才能和谐相处”,邵观潮轻咳一声提议道:“那啥,要不以后碗都我来洗吧?”

季容把人轻轻地推到厨房外,顺手把方才切好的一盘水果放到他手上:“你都把房子分我住了,我再不各方面积极表现一下,那我良心上就更过不去了。”

大概是有所思有所感,邵观潮在游戏手柄旁坐下后,抬眼就看到了被夹在一堆影碟中间的白色纸张,大部分被碟片给掩盖住了,隐隐露出两个大字。

这是的初稿片段剧本,穆冠澜第一次给他发邮件的时候随件附上的。何增减一口气印了十份,放在工作室和邵观潮家中的各个角落,方便邵观潮想看的时候随时取用。

初拿到的时候邵观潮也是一样的激动,连夜读了三遍剧本,还仔细地写了个人物小传,在第二天还有工作的情况下,他甚至还强撑着睡意熬夜看了两部穆冠澜的获奖作品。

然而这种热情随着人物揣摩地愈发深入渐渐消散了。发来剧本的一周之后,邵观潮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将阿恒爱上小茜之后那种深情而矛盾的心理给演绎出来。他试过看各种爱情电影,揣摩其中的男主角的眼神和动作细节,也听过汪帅的馊主意尝试看一晚上的言情找一找自己的“少男心”,但是每一种尝试都收效甚微,一旦到了实践总会大脑一片空白。

何增减也百思不得其解:“你咋就不入戏呢?”想想这话说得也不全面,在没有涉及爱情的那部分戏里,他邵观潮就是阿恒本恒,举手投足之间完全就是那个向往都市又沉溺小镇安稳的矛盾青年,没有一处会让人有出戏的感觉。

邵观潮站起身来,还是走到CD架旁把那本剧本给取了出来。

A4纸的边角已经因为反复翻阅而蜷曲起来,翻动的折痕和大段水性笔做的记号让人看一眼就能联想到剧本主人的认真程度。邵观潮把剧本平摊到茶几上,将懒人沙发也挪到茶几旁边,心平气和地第N次翻开了的剧本……

洗完碗的季容又收拾了厨房,发觉本该在玩游戏的邵观潮居然一直都没发出什么声音,端了两杯热水走出厨房,好奇地往客厅里看:“没在玩游戏?”

回答他的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邵观潮已然全身心投入到剧本中去了。

小茜:你给我纹的这是什么字呀?还怪好看的。

△小茜低头抚摸自己的胸部,阿恒转身假装收拾工具,从镜子里痴迷地看着小茜。

阿恒:没、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个人名儿。

小茜:谁的名字?你的吗?

邵观潮反复地读着这一段对话,这段情节发生在小茜让阿恒在自己胸口刺青之后。初次见到少女美好胴体的阿恒像是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但门后面的情形和已知世界的偏见让他徘徊在门口踟蹰不前,因此阿恒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羞涩中带着一点不自知的犹豫。

理论满分的邵观潮确定自己这一段理解没什么毛病,提了口气稳稳心神,尝试着让自己代入到阿恒的情感中去。他闭上眼给自己做了几分钟心理暗示,不论怎么麻痹自己,大脑始终是一片空白,根本谈不上浸入式体验。

“cao。”邵观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挫败地将剧本往里推了推,双手撑在脑后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

“怎么了?”几乎从未见过邵观潮露出这样表情的季容眼神一凛,快步走过去问他道。

微长的刘海已经盖住了眼睫,邵观潮往上吹了口气,刘海跟着上升的气流往上飘了飘,很快便又回落到睫毛上,痒痒地刺着眼皮。他侧身将脑袋靠在左手上,右手指向茶几上的剧本:“失业前的垂死挣扎。”

到底怎么了?季容把水杯搁在一旁,俯身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剧本,眼神在触及剧本扉页的那个名字时,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来,接着又变得古怪起来:“穆导亲自给你发的剧本?”

“是啊,”回想接到剧本时的雄心壮志和试镜当日的灰头土脸,邵观潮觉得自己实在有几分惭愧,“已经失败一次了,穆导说给我半年时间,让我到时候再去试一次镜。”

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