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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

    等二人交颈而卧时,温梨左思右想,还是说出了口:“王爷,我的确有事想同你说。”

    宸止撑了下巴看她。

    “你喜欢孩子吗?”她问。

    宸止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会问些别的,没想到说的却是这件事。

    “你呢?”他反问道。

    “现在来说……我不太想这么早就生孩子。我想同王爷多待几年,可以吗?”温梨说,怕他不同意,又赶紧补上一句,“若是王爷有纳妾的打算,我也是支持的,将来妾室有了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

    宸止在听到前半句时还露出理解的神情,听到后半句就拉下了脸来。

    “妾室?”他重复了一遍。

    温梨点点头。

    他脸色难看,捏着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温梨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就惹到了他,面对他强硬的吻,只好乖乖接受,等他吻够了才铁青着脸道:“孩子不着急,妾室的话以后不准再说。”

    温梨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但没有说出来,只是装的乖巧的模样应了一声。

    宸止将来是要当皇帝的,后宫早晚也要有妃子,现在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其他女人是早晚的事,不过现在说得好听罢了。

    而宸止的心里则是没由来的烦躁。

    他知道温梨不是囊中之物,她就像一只灵巧的鱼儿,看似在鱼塘中无法游出去,实际上伸手去抓,却根本抓不到。

    她看似温柔懂事,只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方法而已。

    他也没有奢望温梨的心中能这么快就有他,但是现在她表现得毫不在意,宸止多少也是不悦的。

    二人同床异梦。

    宣朝。

    陆瑾骁在酒馆里喝了一坛酒,把银钱拍在桌上离开。

    两年前,等他解决完真假弓的事情回京时,才听说长公主失踪了。

    沉书对外宣称长公主在赈灾中不幸罹难,举国哀悼,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沉书派了些心腹全国寻找温梨的下落。

    但是找了整整两年,杳无音讯。

    不仅如此,温梨的四个面首也都不见了。

    他带着醉意经过一家面摊,又坐了下来开始吃面。不经意间一抬头,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清羿正在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冷不丁一人猛地窜到自己眼前,吓了一跳:“……北庭将军?”

    “是你?”陆瑾骁认出来这是温梨府中最小的一个面首,他仿佛好像找到了什么密码,“你还活着?殿下呢?殿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将军!”清羿往后退了几步,“殿下已经薨了,您不是还去了葬礼?我什么都不知道。”

    “撒谎!她不可能死,你是她的面首,你会不知道?”陆瑾骁愤怒道。

    清羿平静地说道:“将军,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您不放心,大可以跟着我,看看殿下究竟还是不是同我一处。”

    他转身往青楼的方向走去,陆瑾骁不信邪,硬是跟了上去。

    清羿在青楼卖艺不卖身,一手古琴弹得极好,惹来一群贵妇们的青睐。

    陆瑾骁跟了几天,发现清羿只是在青楼卖艺,原本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引玄同清羿碰面时,清羿说了这件事,引玄不甚在意的耸肩:“不用理他。对了,有新消息。”

    “什么?”清羿问。

    “按部就班。上头也有任务,让我们最近跟一下齐家的太太。”

    “好,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些。”

    引玄点了点头,又一次消失在了黑夜中。

    陆瑾骁失魂落魄地走回驿站,小厮迎上来时硬着头皮道:“将军,咱们明日就要启程了,陛下已经来了三次命令回京,再不回可就是大不敬之罪啊。”

    “大不敬?”陆瑾骁冷笑一声,“陛下可真会给人欲加之罪啊。”

    “将军哟,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小厮额上的汗都流了下来,紧张地望着周围,生怕这悖逆之言被旁人听了去。

    陆瑾骁的脸上仍是不屑,只是没再说下去。

    周明渊,你应该也跟我一样,在为公主殿下的着落而辗转反侧吧?

    原以为时间再长些,他便能把温梨忘了。可是随着时间日渐增加,思念却反增不减。

    随身侍卫小心提道:“将军,或许可以找些民间江湖组织来帮忙。”

    陆瑾骁眼前一亮,立刻派人去找可靠的门派了。

    温梨晨起用膳时,宿醉的昀止也准时坐到了餐桌上,对着温梨笑吟吟地施礼:“昨夜醉酒,冒犯嫂嫂,还请嫂嫂不要见怪。”

    “弟弟这是什么话,做嫂嫂的还能跟弟弟计较不成。”温梨特意咬重了弟弟这个称呼,汤匙搅了搅尚且还在guntang的牛rou粥。

    昀止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宸止打断:“食不言。”

    他便悻悻地住了嘴,只是借着吃饭的空闲,偷偷瞄了温梨好几眼。

    他的目光炙热又带着觊觎,让温梨有些不适。

    与宸止是夫妻,还要靠着他完成自己的事,上床无所谓。而昀止又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她何必把自己往他的床上送。

    话又说回来,如果能有其他的办法,她断然不会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

    给宸止递上朝冠时,他还惦记着昨晚不愉快的话,因此面无表情接过朝冠就上了马,一句浓情蜜意的话也没说。

    温梨顿了一下没放在心上,从后面牵马走过来的昀止悠悠道:“皇兄真是的,嫂嫂如此美貌,怎可忽视。若我是嫂嫂的夫君,定然不会做这样伤人心的事儿。”

    温梨置若罔闻:“起风了。”

    现下要紧的,还是极力抓住宸止的心,让他逐渐接受自己想做的事。

    图猎进府时,温梨正在厨房里做羹汤。她并不太会做膳食,因此跟着厨娘一步一步学,在油热下菜时被溅起的热油烫了胳膊,图猎眼疾手快一把拿过水瓢浇了凉水,但白皙的手臂上仍然通红一片。

    厨娘们吓了一跳,赶紧该叫医生的叫医生,该拿冰块的拿冰块。众目睽睽之下,温梨试图把手臂从图猎的手中抽出来:“兄长,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图猎拧眉,“何必如此劳累?”

    “王爷说想吃鲈鱼羹,我学着做罢了。”温梨的脸上一片平静,仿佛被烫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王妃若是不习惯就别逞强,这厨艺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练成的。”屋外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图猎和温梨都皱起了眉头。

    来人是当朝刑部尚书的千金,姚菱儿。

    姚小姐爱慕舒王宸止,全京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