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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吉听他这么说,又把白玉揣回怀里,这可能值不少钱呢,不要浪费。

她率性,从来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做什么,这一下倒是卫瑜鹔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有点别扭地说:“崇云王刚走,求娶奉康,她没有母后,需要一个长嫂替她压妆。”

“哦。”丹木吉闷闷道。

“你对我南朝的规矩懂得不多,明日开始,朕让嬷嬷去你宫中教你。”

“哦。”丹木吉是真的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卫瑜鹔说的是什么意思。

卫瑜鹔:“......”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三月就走,到时候刚好草原上的雪化开了,路好走。”丹木吉想学着那些闺秀给他行礼,可是怎么都觉得别扭,干脆豪迈地一拱手,转身就走。

“......”

卫瑜鹔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开始反思自己,这是他的问题,还是丹木吉的问题?

他和丹木吉的相遇,说来像话本子一样带了点传奇的颜色,年轻的小将,战无不胜的大公主,丹木吉在卫瑜鹔手下第一次尝到败的滋味,卫瑜鹔也是第一次见到身手与他不相上下的女子。

这一朵不像上京城中的花儿娇软,自小生长在贫瘠荒野,却一样美得惊心动魄。

最重要的,卫瑜鹔在阴暗中生长,丹木吉不会害他。

或许,试着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也不是很难......要是让丹木吉回到大荔,她可就会嫁给别人了。

乱来,先帝赐婚的旨意怎么能随意违抗呢,这不是令先帝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嘛......

打定了主意,卫瑜鹔轻咳了两声,肖止戈从殿外进来:“陛下。”

卫瑜鹔道:“晚膳摆在昭阳宫。”

啊?

肖止戈一愣,抬头看他,卫瑜鹔和他对视了一眼,问:“怎么?”

昭阳宫是原来齐王的母妃襄太妃住的地方,后来一直是大荔的大公主在住,延武帝这......

他缩了缩脖子:“是。”

第一百零五章

古律,帝姬定亲到出嫁,短则三五月,长的三五年,按说卫珉鹇还小,过了年才十六,真的不用急,再留个三五七九年也成。

延武帝是这样想的,北堂曜听说以后,差点捏碎一个白玉杯,连夜递了牌子进宫,两人不知道密谋了什么,也不知道崇云王又许给延武帝什么好处,总之是将婚期敲定在延武二年二月十九。

本来他还想更早点,早娶早安心嘛,气得延武帝抽手拔出了惊鲵剑,冷冷地说:“我兄妹当守孝期三年,国内上下三年不许喜事才对。”

北堂曜顿时就屈服了,不就是一年嘛,等得起!

按照南朝的规矩,她这嫁衣得自己绣,彰显女子六艺皆是精通,也寓意夫妻婚后圆满,按照北廷的规矩,她夫君的喜袍也得她绣,卫珉鹇听说以后,默默将尚衣局的嬷嬷们都请了过来,把手一推,当了个甩手掌柜。

延武帝下聘大荔大公主为后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朝堂上下,武帝大婚比她还早一些,丹木吉要赶在年中前入主中宫。

朝堂不是没有议论,皆说大荔乃是小国之宗,又是荒蛮之地,聘这样地方出来的女子为后,不免引得朝堂上下不满。

卫瑜鹔捏着朱笔道:“国内可有家世能与大荔一部相提并论的世家?”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大荔好歹是西戎部族,一部之主的女儿,怎么也比世家女儿来得高贵,可还是许多人反对,近日卫瑜鹔也是头疼的。

丹木吉摸着她房里成匹的大红色布料,眼里有些艳羡:“好漂亮。”

她性子直爽,卫珉鹇和她合得来,她在昭阳宫日子过得无趣,便时时来找她玩。

“大公主不必艳羡,待到了八月也是你的好日子,皇兄不会亏待你的。”

其实聘丹木吉为后,卫珉鹇不是不担心,她的兄长是帝王,为了平衡前朝,日后必定会迎她人入宫,丹木吉是来自一夫一妻的部落,她有些怕她接受不了。

丹木吉不擅女红针黹,她的嫁衣自然由尚衣局的姑姑们代劳了,看卫珉鹇捏着绣花绷子,一针一线翻飞,很是好奇:“我听说你还得给北廷那个王爷绣衣裳?那得绣多少啊。”

卫珉鹇手下一顿,颇有些脸烧:“自然有绣娘们代劳,我哪里绣得了那么多......”

这是实话,大婚用的大小物什真的不要太多,卫瑜鹔为了彰显对她的疼爱,更是在规制内极尽奢华,据说远在边境的肃州已经在盖公主府了。

而她现在绣的,不过是北堂曜来纳征那日,她要回给他的礼罢了。

一只玄锦做底,交缠着腾云龙鱼和五色鹇鸟图案的香囊。

“他对你很好。”丹木吉不无羡慕地说,最近的她总是有很多忧愁,卫珉鹇不知怎么安慰她,主要她也确实担忧得很有道理,为帝王者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一如她的父皇和母妃不就是这样么,生生耽误了一辈子。

北堂曜踏进凤阳殿的时候,他的小公主还在房里长吁短叹,身边摆了些绷子和五色绣线,那块玄锦的料子上,龙鱼才绣了一半。

她回头就是一惊,看了看房门,天还亮着,他就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来了,北堂曜笑道:“放心,正经进来的。”

什么呀,这人......

“最近都在忙什么?”他走过来取走卫珉鹇身边的绣绷,低头一看,是半只龙鱼,让他有些好笑,执起她的手:“不是说了让绣娘来么?可把自己扎了没?”

前些日子,刚开始绣嫁品的时候,就听说把自己的手指扎破好几回,这一看,这龙鱼的针脚细细密密的,估计要把手指都扎烂了。

果真,粉红的指头上都是小眼,让他一捏,疼得一缩:“疼啊......”

女子六艺里就有针线女红这一项,以前她修得也算不错,但毕竟近年就少动手脚了,为了给他绣一个还礼的香囊倒是重新拾起来了,却差点把自己扎成刺猬。

“怎么这么不小心?”北堂曜将那绷子推开,挤在她身边,执起手仔细看了看:“没让伺候的给你上药?”

十指连心,想是真的很痛,卫珉鹇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北堂曜惯坏了,方才听他温声软语地问,竟然生了点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这本就是应该做的。

可是真的很痛嘛......

“痛......”她细声细气地说,尾音转了点撒娇的味道,被北堂曜品出来了,低头,当着她的面亲了亲伤痕累累的指头,“不要绣了,让绣娘来就是。”

他们大婚用的东西已经由尚衣局的宫人来了,总不能还征的礼也由宫人来,毕竟也是一点儿女儿家的心意。

“不,我自己来,没那么娇气。”说着要拿起绷子继续,北堂曜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