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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江阔不喜欢一身的烟酒气,先去洗澡,曾献中途进来吐了一次,一下子就好受了许多。

等他漱完口,看着江阔在打沐浴露,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江阔索性邀请他:“一起洗?”

曾献脱了衣服就凑了过去,江阔用热水慢慢地冲着他的后背:“感觉舒服点了吗?”

“恩。”大概是刚吐完,人有些虚,曾献半边身体抵在墙砖上,任江阔替自己洗干净,又被他用浴巾裹了起来,整个人被搂着带到了床上。

“今天做吗?”曾献问。

“你不舒服,不做了。”江阔从抽屉里找到吹风机,替曾献吹头发。

曾献的发质很软,摸在手里柔顺且服帖,像一团乖巧的小猫。

江阔给自己吹头的时候,曾献就一动不动地坐着仰头看他,他自己发梢还在滴水,顺着优雅的面部轮廓滑落在精壮且裸露的上半身,仿佛是中古世纪的艺术模特。

等风停了,曾献忽然开口:“很多年没有人给我吹过头发了。”

江阔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曾献把手腕的表摘了下来,顺势确认了一下时间,自言自语地说:“过十二点了啊。”

江阔隐隐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开心。

“是啊,长大一岁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曾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江阔怀里:“难得不做,反而睡不着了。”

“聊天也可以。”

“不知道聊什么。”曾献话虽这么说,过了好一会儿又自己开口了:“其实我不太喜欢过生日,每年都这样子,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吃饭,闹过之后一年就没了。”

“每年都跟朋友一起?”

“嗯。我父母,大概是不会记得这天,当然,就算他们记得,也不会想替我庆生。”

江阔大概猜到他不开心的原因了,他知道曾献应该想找个人倾诉,就顺着这话问:“为什么?”

“可能觉得有我这样的儿子,挺丢人的吧。”

第10章

“为什么?”江阔又问。

曾献沉默了数秒:“他们觉得我有病。”

江阔愣了一下,复而安抚似的拍了拍曾献的后背:“你什么时候跟家里出柜的?”

“大三。”曾献换了个姿势,把腿架到了江阔的腰身,伸手环住他:“我没有想刻意出柜。当时我们学校有个系花在同学聚会的时候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她,她哭得很伤心。我这个人是最见不得女生哭得,又怎么都哄不好,就只好告诉她实话,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后来有人发了帖子在校园论坛,热度很久都高居不下,我姑姑是我们院的教授,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并通知了我的父母,所以家里人就都知道了。”

“家里给了你很大的压力吧。”

“大四一整年,我都被要求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我很抗拒,所以效果甚微。毕业以后,他们就已经放弃我了。”

大概是曾献一直都是一副嘚瑟的得意样儿,听他说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江阔的手一顿,皱了皱眉头。

“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不是。我有个哥哥,还有个meimei,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加拿大,只有我定居国内,但我每年和父母见面的次数恐怕还没有他们多。”

江阔想了想:“不过你表弟看起来和你关系很好。”

“吴弄是很好。”曾献总算露出一点笑:“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家里人知道你的情况嘛?”

“知道。”江阔很少跟别人说起家事,但他想安抚曾献,也就说了实情:“我没有母亲,有两个父亲,他们是同性恋,我是被领养的。”

曾献诧异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我其中一个父亲七年前去世了,死于肺癌。他死后,另一个父亲始终单身,他会庆祝他们所有的纪念日,保留了所有的照片和视频,甚至事无巨细地记住很多琐事,至今忠于爱情。”江阔认真地望着曾献:“你觉得他有病吗?”

曾献摇头。

“我二十岁以前,交往过男朋友也交往过女朋友,二十岁之后确定性向。你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选择,像有人喜欢吃芒果,但有人喜欢吃葡萄,或者有人两种都喜欢,可无论最终选择了什么,都只是遵循了每个人的内心而已。都是付出感情,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第11章

听江阔说完,曾献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天才开口:“谢谢。”

江阔撑起胳膊,俯下头亲吻曾献的眼睛。

曾献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此时稍稍用了点力往上挪了两下,主动抬起头去回应江阔的吻。

印象里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接吻,起初两个人都不疾不徐,一点点回应对方,但彼此的唇齿间都含了些酒精气味,索取中酝酿出了更深的醉意,呼吸也莫名地急促了起来。

曾献的下唇被江阔半舐半咬着,后者吻技高超,曾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化开了,融在江阔的节奏里,濒临窒息的时候又被渡入口中的气息拯救。

他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手指也从江阔的腰上松开了,慢慢舒张在枕边,江阔的十指从他的指缝里插了进去,两个人的手掌完全契合到了一起。

亲近的,仿佛连战栗都合为一体了。

等江阔终于放开了他,曾献才喘了几口气,有些狼狈地笑了起来:“本来就不困,这下更睡不着了。”

“是啊。”江阔垂眸,原本慵懒的睫毛也颤抖了几下,眼里的欲望蠢蠢欲动。

“还是做吧,反正也睡不着。”曾献的嘴唇贴在他的喉结处:“让我疲惫一点,这样容易早点睡着。”

曾献很快尝到了这句话的后果,到了后来,他几乎是哭出来的,可怜兮兮地攀附在江阔的身上,反复地说:“可以了,我很累了。”

曾献再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他的手机没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找到,充了电之后看到江阔给他发的消息:“记得处理那两只股票。”

虽然江阔只是金融公司的秘书,但曾献下意识地就选择信任他,随即打给了自己的理财顾问提出抛售。

令人惊讶的是,不过过了四五天,大盘刚开就出了公告,隆烨集团主动申请ST,作为老牌的化工企业,隆烨表示自己在几个省的产线接连受挫,安全问题频受质疑,需要较长时间来整改和恢复。

这一主动带帽的cao作无疑是让所有的相关企业都遭受了动荡,甚至好几个受牵连的公司直接跌停了,新闻也霸占着热搜首位。

因为那天在曾献的生日会上好几个人听到江阔提过,眼下纷纷给曾献打电话说他这个男朋友绝了,肯定是有内幕消息,曾献哭笑不得地给江阔发微信:“早知道你这么神,当时就该跟何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