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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后来那个凡人死了,对不对?”殷烈道。

崇修仙人点头,“对,死了。晋柏的心也跟着死了,变得比以前怪异了些许。但她还是我父的孩子,殷王如要娶妻,的确是她最合适。当时天下的女修,唯她身份、资质都与殷王相配,但她跟殷王连见都未见过。”司刑台上那日也不被允许看殷王的脸。

“她跟我爹相配只因她是晋侯的女儿,晋侯身份尊贵,她的身份当然也尊贵。但我爹不可能喜欢她那种的。”殷烈看崇修仙人一眼,“他喜欢你这样的,长得清疏,仙风道骨又偏偏能接受作恶,平日不爱言语的。会讽刺恶人的姑娘他不喜欢。”

殷烈对他爹殷王太庚看得倒是很准,殷王与崇修仙人在一起时,两人能平淡地坐上一整天,谁都不觉得无趣。

“我爹杀晋地人,是因晋侯载昌意图谋反,说是为了一个姑娘实在是可笑。”

的确可笑,但殷王不会因晋柏杀人,不代表他不会因晋仇杀人。如若可能,他会为了晋仇留晋侯载昌他们一条命,但他会杀了更多与晋交好,可能破坏他与晋仇关系的人。

崇修仙人不说话了,他学着殷烈的样子,望了下殷地的宫殿,以他的眼力都无法望见尽头。

这里比六千年前更大了些。

雪越下越大,在殷烈与崇修仙人的背上积了厚重的一层,让他们宛如两个雪人。

第二日到了,阳光冒出,雪便化了些。只是一个人都没有出现,门前的修士换了,殷地寂静异常。

傍晚又开始下雪,阴阳起伏,第四日的寅时,殷烈晃晃荡荡地站起了身。

他嘴唇很白,眼神很涣散,话却说地很清晰。

“回晋地了,有时间再来。”

动着自己的腿,殷烈揉了一会儿,转身便走。

崇修仙人走在他身侧,“回晋地后要专于修行,多

如是六千年前那套修仙法则,被雷劫劈劈倒还能好些,现在修仙界没雷劫了,也就没了一种提升的方法,只能更努力些。

“我根基不差。”殷烈道。

崇修仙人看着他,“不周山脉在腾跃期,机会难得,能修行就不要浪费时间在玩闹上。”

殷烈撇了下嘴,“说是腾跃,除了变幻莫测的山体,也不曾出过其他事,单是灵气旺了些,看不出众人歌颂它的缘由。”

“伟大的事物往往是不彰显身形的,不周山脉喜欢使自己的山体变幻莫测,已算是张扬,不能期盼它再做出更多了,否则便要招致他人的贪婪。”

殷烈呼吸着天地间从不周山脉散发出的灵气,“那我便闭关几月,三月出关,去齐地看看。”

修仙之会决定的比试从二月初二开始,晋地为第一个,齐地为第二个。因是头次,崇修仙人身为修仙界的主宰无不去的道理。

殷烈想去,他倒是也猜到了。

只是殷烈可能会惹事,崇修仙人叹息一声,还是道:“好,三月一起去。”

第24章齐地疑云(一)

二月中旬,殷烈出关。他在燮宫的第九十八层待了两月,此次出来,眉目间有些变化。

“明日就去齐地?”他问崇修仙人。

崇修仙人跟属下交代着有关晋地的事,闻言“嗯”了声,未再说其他。

殷烈便从燮宫出来,与晋家每一个同他还不错的人打了招呼,又去抱着蓑羽鹤转了一圈,算是告别晋家。

第二日,两人从晋家出来,殷烈牵出匹马,推着崇修仙人坐了上去。

晋地处西,齐地处北,便是崇修仙人都未去过几次。

跃出沃山,行过襄水,叶周转眼既逝,马蹄高举,嘶鸣震耳。

“你不该骑马,这种吸收灵气长大的凡物,喂地再好,终是行不太远的。”崇修仙人听着马的嘶鸣说道。

“那什么马行的远?总不能像上次一样,靠我自己一直御气走,太累。”殷烈撇嘴,他也不满意这马,但整个世间都无好马,只能将就着用。

崇修仙人敛眸,“修士要比马行的快,亦要比马省力,既然如此,何必劳累它。”

“说得好听,你还不是坐上来了。”

“我以为你驾马的能力与你父相差不多,坐上来才发现所去甚远。”崇修仙人并不避讳自己与殷王那些事,他坐在殷王的马上的确容易喜悦,这次殷烈迁出马来他也未想太多。

“呵,我当然不如我父,我的马也无法同我父的马比,可那种马已经再不可出现了,你提它干什么,难道爱屋及乌,睹物思人了?”

殷王的马是用鬼魂所凝成,六千年前混元怒,天地间的鬼魂便全消失了。

混元说自己极讨厌那物。

崇修仙人也讨厌鬼,但不讨厌殷王那匹马,“或许。”他道。

殷烈扭头看他一眼,用腿夹了下马肚,迫使马走地快些。

他们从晋地的离石、安邑行过,地下的人影都很小,山却很高大。行到中途就让马歇歇,如此,不紧不慢,在三月初一那一日,他们到了齐地。

殷烈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使自己的脸隐住,跟在崇修仙人身边。

“先在齐地随便看看。”

“好。”

崇修仙人也将自己的脸隐住,换成另一幅样子,两人走在齐地的街巷中,马

街上行人颇多,来来往往,挤得看不见前面的路。

“都是来看比试的?”殷烈侧着身子问。

崇修仙人从行人中穿过,如鱼游水,衬得殷烈有些狼狈,“应是。”

“晋家比试那一日也有人来?”殷烈对晋家的比试没兴趣,就闭关未出,此时倒是有兴趣问了。

崇修仙人在路旁停下,看着商贩摊上的纸鸢,对殷烈传声:“无人,晋家向来不是什么人都可进的,我对此事并不关心,办时潦草,自然也不会放人看见。”

殷烈正在问纸鸢的价钱,听崇修仙人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放纸鸢,要我给你买一个吗?”

这话不像是儿子对爹的,倒像是爹对儿子的。

崇修仙人听他这满嘴的“你”,面色有些凝重。

他虽自认不是父亲晋侯载昌那般拘束孩子的人,却也有些异样。

“不要,只是看看。”

“要也不会说出来,恪守那些不存在的礼干什么,此时又无人看你。”殷烈扔给商贩一块红灵石,将纸鸢背在了自己身后。

“我背着,省得你碍于面子不肯碰。”殷烈嗤笑一声,顾自往前走了。

崇修仙人跟在他身后,看那燕子样的纸鸢微微蹦跳着。

街中的声响越来越大,人群往两侧闪着,有人大喊:“让让!”

崇修仙人一把拽住殷烈,将他拉到了路旁,“后边有人要过。”

“什么人?从路旁走还要行人规避吗?殷地跟晋地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