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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连城璧坐在鬼谷大厅唯一的石椅上,像这里的主人,可惜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两个人而已。温客行感觉自己的手指还沾着一点冰凉的温度,他不准痕迹地搓了搓手指,冷笑道:“武林盟主的那张宝座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可惜这鬼谷里的鬼死的死跑的跑,你这鬼主的位置坐的没什么意思。”

    “哥,我刚才坐在这里一直在想,当初你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体会你的那种感觉,哪怕我坐在你曾经坐过的位置,做你曾经做过的事,也不会一样了,那些小鬼在不在的有什么关系,”连城璧落在温客行身边,复又将他带上去站在石椅旁边,“我一想到你曾经在这里发号施令,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连城璧一只手将温客行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掐在腰侧,又将温客行两腿分开卡在中间,两人下身紧紧相贴。温客行被这样压着仰躺在石椅上,双腿悬空借不得力,哪怕是挣扎也只是小范围的晃动,他即惊切怒地看向连城璧,在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欲望,如燎原之火,无风自燃。

    大殿空旷寂静,唯有两人动作间带起的窸窣的衣物摩擦声,温客行心中升起一股慌乱,厉声道:“你又要发疯了么?”

    连城璧虽然说控制不住自己,却一直保持着平静,至少是表面上的平静。然而平日里柔和的神情此时却显得凌厉非常,那张俊俏的脸压了下来,在温客行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停了下来,距离温客行的脸庞只余一掌之距。

    “我清醒得很。”连城璧屈起一条腿压在温客行的小腹之上,那只掐在腰上的手抬了起来,下一瞬抓住温客行的领口,硬是将人扯了起来,此时两人鼻尖相对,已无空隙。

    连城璧看着温客行,他的眼睛逐渐泛起一丝血色,有那么一瞬间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掐死这个人,不是因为他不爱自己,而是因为……

    “你坐在这张椅子上发号施令的时候,你知道是她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因为我愧疚过?”

    连城璧没有说明那个人是谁,但他们二人都知道是在说谁。要说有没有后悔,温客行真的想过,答案是没什么好后悔的,但也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内疚。只是要在这个境地下对连城璧说软话,那根本不可能。

    “你想听我说什么?痛哭流涕的说后悔,内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连城璧,别做梦了,我只后悔没在一开始就杀了你才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连城璧抓着衣领的手掐在温客行的脖子上,掌下的脖颈修长纤细,仿若只要用一点力气就能扭断。连城璧眼底泛着红,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很快温客行就觉得难以喘息,一张脸涨得通红。

    本能的挣扎唤醒了魔怔一般的连城璧,看着掌下几乎要背过气的温客行,赶紧松了手。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去身体内,温客行不受控制地偏过头去急促的咳了起来。白皙的脖子上一道红色的掐痕,剧烈的咳嗽带起的泪珠浸润了双眸,头发散乱着覆在脸上,被束缚的双手像是还没缓过来一样仍紧握着,连骨节都泛出青白。这样的温客行脆弱易碎,就像被残忍摧残过的花一样,令人怜惜。

    于是连城璧心软了,他抚上温客行颈间的伤痕,动作轻柔,神情温和,眼中的疼惜仿佛要溢了出来,若非温客行就是那个人被他伤了的人,只怕也感慨一声好深情的一个人。

    “猫哭耗子假慈悲,这样有意思吗?”温客行的嗓音略显沙哑,想是伤了嗓子。

    “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连城璧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红尚未退去,声音低哑,倒像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只是他也知道以如今他与温客行的身份关系,这话未免有“强词夺理”之嫌,他也不等温客行有什么回答,低下头含住了那微微张开的红唇。

    这个吻,或者这根本算不得一个吻,连城璧平静面容下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这个撕咬的吻上,温客行只觉得嘴唇舌尖接连的刺痛紧接着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漫延。他想躲开,却没有办法,甚至被长驱直入,渗出的血液和唾液混合着被迫吞咽了下去,让他一阵作呕。

    连城璧退开的时候,两人的唇上都沾着血色,温客行的更是被咬出了好几个小的伤口,连城璧看着这还在往外渗血的小伤口,低头将那细小的血珠都舔了干净。

    连城璧松开禁锢着温客行的手,没有武功的温客行,即使手脚自由,也没法阻止他的任何动作,无视推拒的双手,解开腰带,像剥开最嫩的笋一样,一层一层的褪去温客行的衣服,露出莹白的rou体。

    经过这么多天的休息,上次留在温客行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了,连城璧抚摸着这具几乎完美的身体,感叹道:“真想在你身上永远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你发疯不要带着我,滚开!”

    就像没听到温客行的话,连城璧抚摸着温客行的胸口,在腰侧轻轻揉捏,划过修长匀称的大腿,动作轻柔就像在描摹一副绝世名画,最后一手握住纤细的脚腕,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串银色的铃铛,手指微动将它扣在温客行的脚腕上。铃铛下垂着红色的丝线,绵软地缠在温客行白皙的踝骨上。

    随着连城璧的动作,银铃发出一连串的声响,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鬼谷大厅里回荡,一声叠过一声。温客行满面羞愤之色,用力抽回脚,连城璧竟也顺着他的力道放了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拿开。”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我给你的记号,我不想伤你,你听话些,将它带着。”

    连城璧在温客行身上画了一幅画,用他的唇舌和手指,点点红痕印在白色的肌肤上,像上好的白玉沁了血。

    身后的石椅冰冷坚硬,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连城璧仿佛带着火的身躯,温客行无法逃避无法反抗,被迫的随着连城璧冲撞的动作摇晃起伏,即使有衣服隔着整个背部也被磨得很痛。然而这个时候他是庆幸的,这些疼痛让他清醒地将欲望拒之于外。

    连城璧抚摸着温客行的脸,像温柔的情人,像世上每一对相爱的情侣共赴极乐后抚慰对方。温客行内心升起恐惧,他一直以为连城璧是在折辱报复他,那现在,连城璧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带着无尽的爱意和炽烈的欲望。连城璧对他不是折辱也不仅是欲望,还有爱。可他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就算没有上一辈的恩怨,这爱意也无从谈起。

    “连城璧,你这种幼稚的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在玩游戏,哥你还不懂吗,我爱你,在这个世上,我爱的只有你。”

    温客行皱眉,鲜有的,在这个情况下停下来挣扎,他躺在那看着连城璧,无法理解这感情从何而来,他说,“我是你哥哥。”

    连城璧道:“那又如何,我恨过你,可是我发现恨你比爱你更让我痛苦,我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爱上任何人。”

    “我不会回应你。”

    连城璧低下头,抵着温客行的肩膀,沉声道:“我知道。”

    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殉道之路也义无反顾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