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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打雷

    次日清晨,念息没有出现,一连几日都悄无声息,只有熬好的药按时出现在景借面前。

    殿内侍奉的宫人整日提心吊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新帝最近似乎格外阴晴不定,常常没来由地突然暴怒。

    另一边,念息将自己关在寝宫内研究药方,经过排毒那段时间日日诊脉,她发觉景借的身体比自己原先预想的亏虚很多,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恢复到能够承受一次性解蛊的程度。

    可是如今蛊毒排空,蛊虫只会更加活跃,距离毒素再次开始积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解也是死,不解也是死...”念息心力交瘁地捂着头趴在书桌上,喃喃自语道。

    屋内突然闪起一道白光,隐迢真人捋着胡须缓缓走出。

    “丫头,莫慌。”

    “师父!”念息猛地站起,冲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

    隐迢真人被推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师父,快帮我把那魔胎给我下的封印解开!”念息抱了好一会儿才松手,急不可耐。

    隐迢真人轻咳几声,重新稳住身形,摇了摇头:“魔胎在你体内逼入浊气,天生与你修炼的清气相克,除了等它自行消散,别无他法。”

    “就算使不出法力,可为何连融入神识的法宝也用不了?”

    “倚天扇与储事壶皆为清气所化,如今被浊气压制,自然无法施展。”

    念息懊恼地锤了下桌子,脸色发红:“早知这样,我来这一趟又有什么意义?一月之后,他要么死于蛊毒,要么死于解蛊,费这么大周折也不过让他多活一个月罢了。”

    隐迢真人神情自如,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药丸。

    “此药服下后可凝聚全身元气,抑制蛊虫半年。期间他的身体会极其虚弱,但只要照顾得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半年之后呢?”

    “气数枯竭,无药可救。”

    念息摇了摇头,背过身去:“这算什么解决办法,根本无法阻止魔神降世。”

    “此言差矣,你若能在半年间令他生出情爱,便可亲手将他斩杀,从此世间再无魔神。”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震惊地转过来,目瞪口呆,“爱上...我?合着你一早就挖了坑让我跳呢!”

    “丫头,众生存亡,都在你一人身上了。”

    念息还没反应过来,隐迢真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乌黑的药丸静静躺在桌子上。

    她呆呆地看着那枚药,大脑一片空白。

    [五天后]

    景借晚间发起低烧,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眼前隐约看见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感到胯间软物被轻轻捏起,接着放到一块干燥的尿枕上。

    “你当孤的寝殿是什么地方?”那人眉头微微蹙起,脸色黑得吓人。

    “陛下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念息不动声色地给他盖好被子,没接他的话。

    景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突然狠狠握住她的手腕:“孤平生,容不得违抗之人。”

    屋外突然雷声作响,随后下起瓢泼大雨。雷声响起的刹那,少年的脸色骤然惨白,握紧的手在颤抖中松开,身下两闸大开,痛苦地缩成一团。

    念息迅速拿来便盆垫在他身下,扶着他慢慢坐起,靠在自己怀里。

    “呃...呃呃...嗬...”景借的关节迅速肿起,稀黄的水便从后xue一泄如注,小景借也胀得通红,在一阵抽搐过后开始滴滴漏漏。

    念息看着那瘦弱的身躯上到处都是肿胀,心忽然被扯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身上断过这么多处?”

    她知道那人自小过得艰苦,可想着再怎么样也是个皇子,以为只是不受怜爱,无人问津罢了,不曾想竟受过这般虐待。

    便盆中猛烈的冲击声盖住了女孩的问题,景借的身体随着排泄上下起伏,贴身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些天除了喝药,总共也没吃下多少东西,这回连本带息地都xiele出来。等后xue安静下来后,半截身体已经凉了。

    念息捏了捏放在袖中盒子里的药丸,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她让人送来汤婆子揣在少年怀里,然后搓热了手帮他按摩身体。

    景借疼得四处扭动,但按过的地方渐渐都松快了许多,他也就没再挣扎。

    “当务之急,是陛下要在一月之内养好身体,这样我才能为你解蛊续命。”念息撤去便盆,将人平躺着放回床上,把他的腿揣进怀里,用手心推揉膝盖。

    那双腿瘦得像竹竿,由于血液循环不好,常年冰凉,皮肤薄得隐约可见血管。肿胀处不自然地膨大,在细瘦的腿上显得格外扎眼,每按一下都疼得他倒吸凉气。

    “这几日你为何不在。”景借沉默良久,突然开口。

    念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意这种事情。

    “自然是在研究药方,不然陛下以为每日服用的汤药从何而来。”

    “那日后就在养心殿研究,”景借抬起头,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你既已知晓孤的状况,又频见孤窘态,孤不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孤的视线。”

    念息突然加重手上的力气,疼得那人蹬着腿抽搐了一下,涎水横流。

    “我这个人来自乡野,不比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手上时而没个轻重,还望陛下海涵。”

    景借嗯了一声,随即将头转向一边,神色中隐隐约约地泛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