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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好?”

刘彻沉吟片刻,便随意道,“先让他们做个侍中,我看看他们才具如何,也不能随意就给个高官,要是所任非人,反而还是祸事。”

陈娇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你多少也留心些,不要国事繁忙,他们当了侍中,就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了。怎么说这也是小公主的舅舅……要是能有所建树,皇长女在宫中的日子也好过几分。”

这就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一般来说,皇子皇女都是依从母亲居住,等大了再分宫出去,皇女出嫁之前甚至是不分宫的。可现在卫子夫斯人已逝,难道让小公主一个人住在冷清清的昭阳殿里,让一群宫人照顾?

“好歹也是你的嫡系。”刘彻就又用这句话来堵陈娇的嘴,“也是在椒房殿落地的,我看,你就收她在膝下抚养,椒房殿里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陈娇无可无不可,“不这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毕竟是皇后嫡系,卫子夫的葬礼虽然比不上贾姬的葬礼规格那样高,但也还是陪葬茂陵,得到了一块不错的风水宝地。卫家亲戚作为侍中,一路扶棺送到了茂陵去,又回来拜谢了刘彻,便开始了自己按部就班的当差生活。

陈娇先不动声色,等小公主过了满月,才和刘彻提起。“也让他们看看卫女的女儿吧。”

刘彻早已经又忙碌了起来,对这个女儿,他就没有那么看重了。毕竟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刘寿身为皇长子,又来得实在不晚,没能让他有久盼后的喜出望外。对子女,他虽然也纵宠,但就没有从前那么上心了。

被陈娇这么一说才觉得,“也对,他们兄弟年纪也都不大,就让他们进椒房殿来吧。”

总算还记得,“女儿年纪小,就不让她出去受风了。”

抛下了这句话,便又去折腾自己的政事,陈娇叹了口气,便传话让楚服过来,“召见卫家人的事,你来安排吧。”

自从为她办了两件密事,楚服就越来越沉默,对陈娇也越来越顺服了。她当然还不曾知道绝育药是假的真相,而陈娇自忖自己的作风,恐怕也很难为这个心腹所理解。

“又有谁能理解。”声音便淡淡地道,“在世者,只怕谁也不能理解了。”

陈娇不禁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这一世要再输给她,我是妄为人了。”

的确,这一世要是她还输给卫女,还能找什么借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卫女最大的凭借其实不是她的美色,而是她的刘据,与她的卫青。其实早在刘寿落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先在这张空白的棋盘上,落下了自己的第一枚棋子,抢占到了绝对的先手。

“我还以为她始终会动一点疑心。”声音就轻飘飘地感慨,“毕竟她要是你,只怕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要抬举卫青,就要有个借口,他现在年纪还小,就算有天分,陈娇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他?就是拉扯,她能出几分力气?昔年领兵出征时,卫青的jiejie已经是后宫中数一数二的宠姬了,膝下孩子都有了三个,不然,卫青凭什么第一次出战就是将军身份?按他年纪,顶多当个副将,都算是特别的恩典和赏识了。

只是这个借口,当然可以是卫青的jiejie,也可以是卫青的外甥女,外甥女当然没有jiejie那么管用,那么懂得伺机在君王跟前为家人进言,但这一点不足,陈娇倒是可以设法补救。作为刘寿的养母,她也当然宁愿留一个不懂事的娃娃,而不是一个心思深沉,同样是再世之身的大汉皇后。

一山不容二虎,未央宫内,当然也只能有一个皇后。

但卫子夫也不是不襁褓间的婴儿了,不彻底蒙蔽过她,只怕她是不肯顺顺当当的怀起身孕的,就算怀了身孕,也会想方设法地争取刘彻的宠爱,埋下对她不利的伏笔……到时候,场面上就要比现在更难看得多了不说,这种事也一定不可能传不到宫廷外头,就算她在卫女产女后将她置于死地,卫青心中难道就不明白凶手是谁?

要把卫氏灭门,多得是机会,要不是舍不得卫青和霍去病,陈娇也不至于把送上门来的提议给推拒到外头去。但如果培养起来一个对她、对陈氏怀有敌意的大将军,那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这一碗绝育药,就是她的点睛之笔,这一碗药明面上是令她安心,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让卫女安心。正因为她不能生育,对陈娇来说已经没有一点害处,她才会继续安心地服侍陈娇,安心地接受陈娇的提拔,承受刘彻的宠爱,在陈娇为她安排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或者她以为陈娇是心慈手软,或者她以为陈娇是别有用心,但无论如何,卫女不像陈娇,从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为这一天布局伏笔,一切早有定计,节奏不疾不徐,各方面都占尽了优势。卫子夫连一枚能用的筹码都没有,从一开始就被全面压制,她不输给陈娇,难道还是陈娇输给她?

“早知道就不吃那碗麦饭了。”她就和声音抱怨。“这一路无惊无险、顺风顺水,一点差错都不曾有,和我算中简直一模一样。你还让我吃麦饭……小心我吐出来还给你!”

“你吐得出来,那你就吐好了。”声音老实不客气地顶了她一句,陈娇不禁浅浅一笑。

想到卫女音容笑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惜。”她说,“早知道,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天,随手拿一天出来,我弹她唱,岂不是人间妙事?”

声音冷冷一笑,“没想到你还真的和她英雄惜英雄!琴瑟和鸣……你还真以为你们能琴瑟和鸣一辈子?”

不知是否被卫女的死所刺激,这一次她特别不客气。“别忘了最后她留给你的那一番话……你的敌人,还多得很呢!”

陈娇不以为然,却是欲言又止,只好冷笑。



卫青和他哥哥是在三天后进的椒房殿。

卫子夫获封之后,大长公主自然已经预先为他们训练过了相关礼仪,这两个卫家人行动得体,看起来,就很得人好感。

却也只是得人好感、谦虚谨慎,便再看不出别的了。他年扬名天下马踏匈奴的卫大将军,此时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和大他四岁的刘彻比起来,他显得分外稚嫩,面对皇后,更有几分不知所措,虽不至于手脚无处安放,但行动间分外束手束脚,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便不必这么多礼了。”陈娇和气地对他说。“你jiejie生前和我很是亲近,虽然地位有所差别,但情分却如同姐妹。去世前尚且谆谆叮嘱,托我照应你们卫家……”

她顿了顿,扫了卫青一眼,又亲切地开玩笑。“奴仆乍然显贵,是不是很有几分手足无措呢?”

卫长君年纪大些,便由他回答,“皇后明鉴,确实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