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撑腰
哭到苍白的脸颊被闻人歏裹在温热的掌心里。戚喻呆呆地仰起脑袋,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被那个一触即离的轻吻带走所有思绪,直到他柔和的声音响起,戚喻才反应过来,干痛的喉咙扯出一道沙哑的声音,“你怎么会来?” 闻人歏心疼地抚过她红肿的眼睛,“来给你撑腰。” “可,你怎么知道我在家的?” 闻人歏将胳膊撑到窗棂上,曲起膝盖,弓下腰身,让自己的视线与戚喻的持平,那对清晰明亮的眸子,装着满满的担忧与心疼,“放心,我不会知法犯法查询你的行踪。我打电话问了莫姨,莫姨告诉我你现在在家。” “别想那么多,夜晚更深露重,在窗台这里容易着凉,今晚先安心休息,有我在。” 戚喻原本已经慢慢整理好情绪了的,可是面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关心,情绪再次忍不住产生波动。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双手急促地抓住闻人歏的手臂,“闻人老师,你也觉得我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吗?” “不是。”闻人歏望着她布满迷雾的双眸,语气温柔且坚定,“我认识的宁宁,是个热心,善良,坚韧,有爱心的女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努力应对。” “她不屑,也不会做别人的情人。要是她是造谣里说的,是不折手段的捞女,那有个叫闻人歏的家伙,在一年多以前,已经荣幸可以成为她的金主。” 说到这个,戚喻开始心虚了起来,毕竟在他口中的一年多以前,是她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的时间点。 戚喻以为他会迂回地讲一堆大道理来安慰她。 比如,‘没事的,网上的人不明真相,不用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或者,‘一帮不明真相没有脑子的网民,轻易被节奏煽动情绪,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不要与他们计较。’ 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讲明他的看法和立场。 戚喻震惊到忘了哭,张着嘴巴怔楞地看着他,“你,不嫌弃我。” “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你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让我看看,是在手上,还是肩膀上。”闻人歏说着,故意将脑袋凑近她肩膀上闻。 被闻人歏这么插科打诨,戚喻瞬间破涕为笑。 闻人歏也笑,两人都不是情绪外放的性格。笑起来变化最明显的地方就是眼睛。戚喻的小肿眼弯成两道肥肥的小月牙,嘴角漾起两颗小小的梨涡,萎靡了两天的心情终于好转一些。 “睡觉,明天带你讨回公道。” 第二天中午,闻人歏带着一堆礼品上门拜访成家,并直接大胆的‘挑明’自己现在是戚喻的男朋友。 简短的一席话,直接震翻成家所有人。 莫云和成有为的笑容僵在脸上。 戚喻坐在闻人歏旁边,不动声色的悄悄抬手,用力掐住他腰上的软rou。这男人从哪儿学来的这种不良风气,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趁虚而入的。 成寒手上的筷子“啪”地一声,瞬间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断裂的木茬插进食指指腹上,伤口看起来有点深,鲜红的血珠顺着重力嘀嗒嘀嗒地流到桌面上,“抱歉,筷子质量有点差,微微使力,就变这样了。” 莫云连忙起身去查看他的手,然后去找干净毛巾,成有为立刻回房间找医药箱。 戚喻看着成寒鲜血淋漓的手指,心虚到不敢抬头去看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rou痛的看向他流血不止的手指,担忧道:“哥,你还好吗?” 成寒偏头,眸光阴沉地盯着闻人歏,“有点疼,宁宁,可以帮我吹吹伤口吗?” “啊,好。” 戚喻抓住那支正在流血的手指,抽出几张纸巾,压在伤口上止血,嘴唇贴近被鲜血染红的手掌,轻轻朝伤口上面呼气。 小时候身上要是有那里受伤了,大人们就会这样。一边料理伤口,一边往上面呵气。这样子弄过之后,伤口还真能感觉到没那么疼了。 闻人歏神色一凛,看向掉落在地上的两截断筷,上面有凹凸不平的断口,明显是使了非常大的寸劲才会断裂。 成寒,戚喻的表哥。 他喜欢戚喻? 成寒垂眸,看着脸上明显露出心疼意味的meimei,终于感到畅快一些,嘴角微微上扬,好不得意。 等抬头看向闻人歏的时候,眉头挑高,挑衅意味明显。 ** 今日天气预报报道海城有雨,此时在景逸轩上空,正被一朵巨大乌云笼罩,天空十分阴沉,空中刮起一层层凶猛的风浪,地面上的灰尘颗粒被卷到半空中。雨珠开始脱离乌云,争先恐后地砸向大地。 景逸轩三楼vip包厢,戚喻被闻人歏带着坐在主位上。 在他们对面,一边是西装革履的唐随遇。今天没有做发型,额前的碎发凌乱搭在眉毛上,面色看起来有点不好,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乌黑。 另一边,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位,是戚喻在她当前稍显浅薄的世界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一头墨色长发只用一根沉香木簪挽在脑后。上身穿着黑色短t,修长的脖子十分吸睛,纤细的腰身在衣服底下若隐若现,下身黑色工装裤,裤腿被塞在棕色马丁靴中。脖子上挂着一只纯白色相机。 皮肤看上去是健康的小麦色,美、飒、酷并存一体,那股从容不迫的气质美到戚喻差点挪不开眼。 体态很好,端坐在沙发上,身体绷得很直,从坐到沙发上之后,她的腰背就不曾塌陷过一秒。 而坐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滕暖暖。 少女脱去孩童的稚嫩,五官渐渐长开,婴儿肥的脸蛋如今下颌线明显,尖尖的下巴,本就圆润的大眼睛现在更加莹亮,长相与身旁的女人有五分相似之处。 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斥着许多戚喻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雨水霹雳吧啦地砸在玻璃上,谁都没有开口。 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继续过了几分钟,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动。紧接着门口传来一道沉稳内敛的男声,“抱歉,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