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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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堂阳县城呆了半个月,命令县丞赵汲暂代县令职,并派李沧前去赵国探查情况,姜昭再次启程前往信都。 不过两日半的功夫到了,远远就就见到步兵开道,五步一卫,一队铁骑从道中奔驰前来相迎,手持龙纹的汉军旗和代表前营的红旗,还有一面牙旗,迎风飘扬,橙红色,上书黑色“李”字。 众将紧随旗帜,马蹄阵阵,带起烟尘。 为首的人气势汹汹,靠近车队便御马拱手,姿态十足,语气恭敬,姿态桀骜:“末将游击将军黄保,奉冀州都督之命前来迎驾公主,殿下尊驾远行,舟车劳苦。末将等护送公主入城,城中众人已经奉命等候多时,还请公主移驾。” 移驾? 坐在后车也有人伺候的胡内侍端坐着支起耳朵,她被托付抚养明慧太子的遗腹子,姜昭对她十分礼遇照顾,这次本不想带她来,可她却不愿意和姜昭分开。 一路上,她其实也曾经病过两次,却不肯发声,强行忍耐过来,如今已经是脸色发白。却还撑着礼仪。 她来之前就觉得冀北地处偏僻,和胡人接壤,民风暴虐,不通礼仪。可能会对公主无礼。 没想到比她想的还要离谱。 这还没有进城,对方就已经迫不及待派人来拒马传话,想让公主妥协。 车队虽然还有副将蒋瀚跟着,可到底不是自己人。 她手握在车窗上,掀开窗户边叫人去找争春。 姜昭这边自然也听到了,但她没有出声,也不见喜怒,倒是跟在车队边的蒋瀚连忙头痛的上前去找黄保接头。 他打马上前,便拱手同对方问好:“存全兄别来无恙。” 黄保见到是他,态度稍微缓和,客气道:“蒋副将好。原来这次是你同少将军出门,我说最近这么没看到您老兄。蒋兄一路护送公主,劳苦功高,辛苦了。” 蒋瀚摆出苦脸:“哪里,您老兄如此威风,我一路吃的满嘴是沙,哪里能比。” “威风?” 黄保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蒋瀚伸出手示意,两人便远离身后跟着的骑兵,稍稍走出一边去,低语一阵。 说完话,黄保回到阵前,继续恭请公主进城。 蒋瀚则回到公主马车边上,对着暗黄色窗帘回话:“公主,城内似乎出了什么状况,黄保暗示我他乃是为人所迫。不如先行进城,打探清楚情况,等将军回来再做区处?” 马车内,姜昭知道要见人,已经提前一天换了一套暗红色龟背纹曲裾长裙,十字髻上满是金钗玉环,身上也佩戴着绿松石的胸饰和水晶腰扣,可谓盛装出行。 虽说她事前想过来这么不会太顺利,毕竟,李善树要是明白人,也不会到最后身死族灭了,但没想到这还没见面呢,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对她堂堂一国公主,来个下马威。 更没想到蒋瀚居然也会和他们合起伙,也想要诓骗自己进城,好把此事蒙混过去。 不过她也没有发作,只是脸色转冷,声音清脆如常,吩咐蒋瀚:“若是车队不能进城那便命人回转堂阳,等待李沧从赵国回来再说。” 她今天不是非进去信都不可,也并不觉得被羞辱,如果是前世的她或许会伤春悲秋,可经历了这两年,各种生死关头,巨大的压力。她现在对在城内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只有四个字的评价:“自取其辱。” 至于蒋瀚,他在州城待得时间也很久了,却如此不晓事,实不堪大用。 窗外的蒋瀚吃了冷遇,立刻知道自己这套说辞已经被看穿,十分尴尬,无法厚颜继续相劝。听到公主话里提起李沧,心中忐忑,那祖宗一言不合挖心掏眼的,他受之不起,公主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堂阳,他的脖子冷不冷就需要问一下刀口了。 于是只能认命,咬牙去找黄保继续相劝。 可惜,黄保那里也想都不想回绝了他,只是盯着公主的车队,来来回回就板着脸一句:“请公主移驾。” 他们僵持在这里,迟迟不动,最苦恼的不是站在下面的人,而是站在不远处城楼上的人,城垛边,一个身着铠甲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水晶做的单筒望远镜,遥遥看着对峙的车马,仔细张望着,不敢错眼。 他身边则是一个穿着淡蓝色大袖衫的中年文士,正面色讥讽淡漠垂眸不语。 “她怎么还不进来啊!你别说她可别是要回头走吧?不行……我得去叫黄保赶紧把她接进来,不然,不然到时候那魔星回来了铁定要和我闹啊。” 男人急的团团转,却不见他真的去叫人,只是不断的和那文士抱怨。 文士高瘦,脸颊微微凹陷,双目无神,不是轻咳,似乎久病。 听到男人不住担忧,他才勉强吭声道:“幢主何必急切,如今都督正在府中等待,公主若是转身就走,必然会惹怒都督,都督心如铁石,不会在意公主为何负气而走,只会记得公主不给他面子。父子必生嫌隙,到时候,幢主再前去孝敬他膝下,必然比那个只知道跟着女人跑,和他阿父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不孝子强得多。” 可被宽慰的“幢主”丝毫不觉得欣慰,反而皱眉,粗狂的国字脸十分不满: “你这是事不关己你才说的这么轻松,那可是公主,不是腌菜萝卜,是应联姻事宜,还有丝绸商路的事情来的。她转身就走,被仲父发现,我岂有好果子吃?我可不想赶她走,我就是试探下,看看她什么脾气,如此将来才好拿捏她嘛。我相信,她也不会那么不懂事,那么小气的……” 他辩解的满不在乎,仿佛心无城府,是个莽撞愚鲁的男人。说着又露出好色的嘴脸,略显猥琐奇道: “诶,对了,愁先生,你说这公主长的什么模样啊,是美是丑?我听说她把我那堂弟迷的团团转,肯定是个如兀夫人搬的美人吧?” 说着又把单筒望远镜对准了车队中那暗黄色的华丽马车。 只见忽而一个身穿皮甲的高挑女子骑马来到黄色马车边,对着里面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之后,车队便慢慢都动了起来,似乎打算掉头离开。 而正在催促着公主起驾的黄保一时脸色不好,但也没有阻止,而是预备眼看着车架离开。 可眼看着公主车架似乎真的要走远了,身后的将领们忍不住了:“将军,我们不追上去吗?” “闭嘴!” 黄保正准备教训他们,身后却传来马蹄声,一个传令兵带来了城墙上某人的命令:“全力追击,务必要护送公主进城。” “统军果真如此说?” “唯,将军可要传话回去?” “不必了。” 黄保把传令兵赶回去,自己便骑马去追,车队毕竟速度不快,没一会儿便让他们追上了。黄保且不论,其他众人皆喜,一直跟着车架,直到要靠近姜昭附近,忽而被人从身后截住,包围。 全身着甲的骑兵十分少见,虽然各个看上去个头并不高大,却似乎喋血沙场已久,压迫感十足,让人在他们看不到表情的注视下汗毛倒竖。 黄保看着甲兵身后骑马走来的女人,她身材高挑,身上只穿了皮甲,手持长枪,临阵姿态却并不紧张,反而显得很是松弛,只见的她脸上戴着半截铁面具,下巴到脖子上却露出一截鲜红的疤痕,满身肃杀,扑面而来。 “回去,或者死。” 她并不问众人的来意,直截了当的挑明了目的。 黄保看自己麾下众人有些惊慌,连忙阻拦他们动手,只是立刻对女人呵斥道:“公主本是为了联姻而来,我只是请公主车架入城,并非无礼,殿下如今匆匆离去,岂不是置河间王、大司徒的苦心于不顾,弃我李家少主而去。是为不义之举,还请不要让公主背负此等不誉之事,前去请殿下回来,才是汝等为臣的本分!” “呵呵。” 不义? 戴着半截铁面具的争春好奇看了一眼面前几人,看的出来他们最少都是个裨将,盯上了其中一个面色惨白的人,抬起标枪指了指:“你,出来。” “我……不是我,我……” 那人吓的厉害,黄保脸色一肃,拦在那人身前:“何必为难我的部下,我们都是浴血沙场的人,既然不想谈,那就打,我与你打!” …… 姜昭坐在车里正在休息,车队却忽而停了。 争春派了一个女甲士来告知姜昭,争春把来逼她进城的那队骑兵全抓了,其中一个伤重,快要死了。 姜昭没说话,下车出来,胡内侍也来被人搀扶着来找她。 姜昭知道她是常年在锦都,在皇宫那种地方生活过的人,最是看重那些秩序,现在肯定已经非常生气了。 “您跟来做什么?我听说您病了,还是请回去休息吧。” 姜昭想要离开,可胡内侍已经黏上来,脸色不虞:“殿下怎么能宽恕他们至此,是我让争春将他们擒拿的,他们来者不善,我们何必要忍。殿下就是太善心了,都是一群蛮子,岂能容忍他们放肆!” 上辈子难道她们忍的还不够吗?好不容易摆脱了前世的命运,谁也别想再来践踏她们! “何必如此满心愤懑,随我来便是了。” 姜昭终于还是妥协了。 “唯。” 胡内侍立刻露出喜色,心里已经打算好,要料理了这群冀北的野人。